출연:范世錡 黄灿灿 徐峰 穆乐恩 李果 刘爽 笑赫 刘宇航
감독:李锦伦
줄거리:
我的家里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以为我是个盲人,与我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的视力一天天恢复。
男人的身形越发清晰。
一天,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庞,语气缱绻暧昧:「不躲吗?」
1
我的家里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会跟在我身后,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空气中淡淡烟草味靠近。
我压住指尖的战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碎发被轻轻勾弄。
我佯装迷茫望向空气之中。
我看见一团黑影。
其他便什么也看不清。
医生说我的眼睛会渐渐开始复明。
能看见物体的黑影是个很好的征兆。
但此时,我只觉得害怕。
我继续煎着鸡蛋。
空气中的烟草味被冲散。
我摸索着拿出盘子装盘。
将早餐端到客厅餐桌上。
我摸索桌上刚刚热好的牛奶。
杯子很轻。
我轻轻蹙眉,试探性喝了口。
杯子里空空的。
牛奶一干二净。
我后背发冷,总觉得那人在盯着我。
我四处张望,不悦开口:「咪咪,你又偷喝我的牛奶!」
我起身找去:「咪咪?你在哪?」
就在那烟草味离我越发近时,身后传来一声喵叫。
「喵~」
我松了口气,朝那边走过去:「咪咪,你去哪里了?」
「喵喵~」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抚摸着猫咪柔软的身体。
只是手下,咪咪似乎很紧张。
它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随时准备向一个方向扑咬过去。
我手心都是汗,摸了摸它的脑袋:「咪咪,是有老鼠吗?」
「喵喵!」
我假装没有察觉,给它加满猫粮后回到餐桌。
好在煎鸡蛋还在。
不然我可真的演不下去。
我嚼着鸡蛋,还是发现了不对。
今天的这个煎鸡蛋,怎么这么小……
我才咬了两口就没了。
想到一种可能。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咽下最后一口,起身收拾盘子。
[男主视角]:
暴雨会清除犯罪的痕迹。
我看见雨幕中只有一扇窗内黑漆漆的。
空房吗?
正好可以避避雨欣赏一下我刚刚的作品。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我意外地看向沙发上蜷缩的女孩。
她似乎很没有安全感,身子都在轻颤。
脑海里自动联想到毛茸茸流浪在外惹人怜的猫咪。
我凑过去,抬手不由自主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不会乱掉毛的猫咪。
很可爱。
今晚我已经有了完美的作品。
这只可怜的小猫我想我可以在明早轻轻割开她的脖颈,让血液浸染她瓷白的皮肤。
想象到那美妙的场景,我兴奋得压不住唇角的笑。
心情颇好,我凑近她的耳边:
「晚安,小家伙。」
鼻尖是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
如果染上血液的味道,那就更诱人了。
……
阳光洒满屋内。
我看向沙发上的人。
她怎么还不醒?
我凑上前,目光停在她卷翘的睫毛上。
或许她的眼睛应该会很漂亮……
真是让人舍不得呢。
失神片刻。
沙发上的人儿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确实是一双很美的眼眸。
只是剔透的眸瞳蒙上了纱。
像是光芒黯淡的夜明珠。
让人只觉得可惜。
我将目光移到她纤细的脖颈,视线停顿后,口袋里我握着刀片的手松开。
我改变了主意。
身前,女孩坐起身,睡裙下纤细白皙的小腿放下沙发。
她揉了揉眼睛,自顾起身摸索着去洗漱。
我静静退开。
心里别样的情绪渐渐升腾。
看不见的小猫似乎……更招人疼了。
我跟着她。
看着她慢慢洗漱,摸索着在房间走动。
她的步子很慢,做早餐的动作也很慢。
我故意喝光了她热好的牛奶。
看着她迷茫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活着的人也不都是无趣的。
她似乎以为是猫咪喝光了她的牛奶。
单纯的小东西,真是怎么看怎么合我心意。
我突然想碰碰她白软的脸颊。
刚走近。
身后那只猫溜了进来。
我看着她摸着猫咪的脑袋,脸上表情温和。
我退后回到餐桌前。
忽视主人的宠物,该怎么惩罚呢……
啧。
小东西虽然看不见,但蛋煎得还行。
2
因为眼睛的问题,我不能做太难的饭菜。
午饭是一桶方便面。
眼睛还在康复阶段,需要清淡饮食。
鸡汤味的泡面在嘴里索然无味。
我想了想。
去客厅抽屉里翻出一袋糖果含在嘴里。
再回到餐桌,果不其然。
手中的泡面分量又轻了些许。
我心里暗骂:
他是流浪汉吗,泡面也要抢着吃!
我装作没有察觉,但实在吃不下他剩下的食物。
便装作吃饱了放下叉子。
收拾好垃圾,我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那人身份未知。
我看不见贸然逃跑根本跑不掉。
想了想。
我披上外套,拿起盲杖准备出门,临走,我对着空气道:「咪咪,我去超市采购,你乖乖在家哦。」
心跳加快。
直到走到大街上,我才安心了些。
小区门口的包子铺老板娘认得我。
我想让她帮我报警。
刚走到,老板娘热情的声音传来:「小林啊,吃点什么?」
不等我开口,她扶我坐下继续道:「你最近可要少出门,隔壁小区发生了命案,凶手现在还没抓到,最近你最好待在家里,特别是晚上,千万别出门。」
我听完刚平复的心又怦怦跳个不停。
我刚想开口。
门口传来一道男声:
「老板,要两个包子。」
「好嘞马上来。」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我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
危机感如阴云瞬间笼罩,我压住恐惧,垂着眼睛默默抓紧了盲杖。
「小林,你可得把阿姨我的话听进去哈,要是遇见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好,谢谢阿姨。」
提着包子离开,我手心都是冷汗。
没心思再去超市,我打算先回家。
刚上电梯。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我感受到有人上了电梯。
我摸索着想按楼层。
身旁,男生声音清澈:「你要去几楼,我帮你按。」
我心中一悬。
是刚刚包子铺的那个声音。
以及,多次出现的烟草味。
明明男生声音干净年纪不大,但此时此刻却让我浑身发冷,腿脚发软。
我捏了捏衣角,强装镇定:「三楼,谢谢。」
「不用谢。」
电梯到时,我走得太慌张差点绊倒。
手腕被抓住。
那人稳稳扶住我:「没事吧?」
我轻轻摇头,结结巴巴道:「谢、谢谢。」
夜里,我洗漱完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捏着被子始终不敢闭眼。
过了很久,我听到耳边有很轻的脚步声。
我身子僵硬,将自己整个缩在被子里。
房间门的锁轻响一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闭着眼睛默默将手压在枕头下。
那里放着一把剪刀。
黑暗中。
似乎一切回归沉寂。
只是那道目光如有实质。
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脸侧的发丝被轻轻拨弄。
一道冷意触及脖颈,冰凉的触感一闪而过。
我屏气凝神,猜到那是什么后胸腔内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空气中紧绷的危机感让我喘不过气。
我压下紧张,假装睁开眼迷迷糊糊道:「咪咪,别闹。」
回应我的,是黑暗中一道轻缓的喵叫。
咪咪叫得有气无力。
我肯定,这绝对不是咪咪正常时发出的声音。
从我出车祸后,我的世界彻底黑暗。
只有咪咪一直陪着我。
它对我而言,不只是一只宠物。
我顾不得对那个陌生人的恐惧,慌乱起身,声音太过惊慌有些发哑:「咪咪,你怎么了?」
我从床上摔下,膝盖撞到地板。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跪爬过去,摸到软成一团的咪咪。
它似乎没什么精神,怏怏的。
「喵……」
想到那个男人会对我的猫做什么。
我大脑一片空白,想抱着它去外面,但膝盖疼得试了两次才站起来。
「咪咪,我们去看医生。」
盲杖都顾不及拿,我摸索着出门。
刚按电梯。
手腕被抓住,我吓得浑身一颤。
「啊!」
「是我,还记得吗,下午帮你按过电梯。」
男生说话很轻,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我却并不敢放松下来。
毫无聚焦的眸子看向声音来源,我缓了缓:「记得……」
「你要去哪,外面在下雨。」
我感受到眼泪已经布满全脸,我随意擦了擦,抱紧我的猫:「我的猫,它好像生病了。」
「会不会是吃坏东西了?要不再观察观察,明天等雨停了再去看宠物医生,怎么样?」
我犹豫着,问道:「它会好吗?」
「会的。」
怀里的咪咪舔了舔我的手,我低头安抚着咪咪,冷静下来道:「咪咪别怕,我们回家。」
[男主视角]:
她很聪明。
我猜,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
聪明的小宠物,总是更招人喜欢。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强装镇定走出小区。
她是想找包子铺的老板求助吗……
天真的家伙。
我坐到她的身旁,看着她紧张地抓紧盲杖。
真是机敏啊。
是什么让她这么快发现我呢……
我看向她无神的瞳孔,琢磨着。
想到什么。
我挑眉。
啊……是味道。
血腥味总要用其他的东西掩盖。
烟草味暴露了我。
我看着她匆匆回家,压下笑意,抬步跟上去。
她走得很快。
今天我该去挑选下一个目标了。
我停在电梯门口,看着她摸索着电梯按键。
动作缓慢指尖带着颤意。
我叹气,走进电梯。
「你要去几楼,我帮你按。」
她抿了抿发白的唇瓣:「三楼,谢谢。」
「不用谢。」
看着她出电梯,我戴上帽子,准备离开。
只是她似乎很慌张。
差点绊倒。
我扶住她,手掌下的触感很细腻。
她的手腕很细,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指腹摩挲,目光看向她白嫩的脸颊。
那里也一样软吗……
我轻声问道:「没事吧?」
她摇头:「谢、谢谢。」
看着她安全到家。
我戴上口罩和手套。
只是临时,我改变了计划。
我看着查到的资料,拇指划过纸上的照片。
林兮。
21 岁。
两年前因一场车祸导致父母双亡,她的眼睛也因此受伤暂时性失明。
这两年她封闭了自己,身边认识的朋友少之又少。
再回到小区时,三楼那扇窗还是漆黑一片。
我打开门,看向软绵绵缩成一团的猫,走过去:「这样才乖嘛。」
黑暗中,我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他们说,打乱计划的人要及时解决掉。
我握住口袋里的手术刀。
她让我觉得危险。
直觉告诉我,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这种复杂的情感严重干扰了我的思绪。
我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孩。
脑子里想象着鲜血从对方脖颈喷涌而出,浸染她的白色睡裙,她因为极度恐惧瞪大眼睛失神的模样。
应该会很美吧……
手术刀泛着冷硬的光。
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她便会死去。
我垂眸看向她的脸。
她似乎察觉到了。
我收回刀,看着她翻身迷迷糊糊喊道:「咪咪,别闹。」
不等我再次将手术刀覆上去。
身后,一身虚弱的猫叫。
「喵……」
刚刚还瑟缩隐隐害怕得发颤的女孩,慌乱起身,声音都惊慌无比:「咪咪,你怎么了?」
她从床上摔下,膝盖撞到地板。
我蹙眉,伸手想去扶,但又收回了手。
她跪爬过去,抱紧那只猫。
「喵……」
我眯了眯眸。
啧,药量该加多一点的。
女孩红着眼,膝盖很疼,她试了两次才站起来。
「咪咪,我们去看医生。」
她摸索着出门,盲杖都没顾上拿。
我跟在她身后,看向她慌张的神情。
她眼泪不停地滴落,手指不安地抚摸着怀里的猫。
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恐惧。
那些作品在生前,极度恐惧的模样都是表情僵硬瞪着眼睛,丑陋得看一眼都让人兴致全无。
我看着她被泪水浸湿染上光泽的眼眸。
一天之内,我第二次改变了主意。
再次握上她纤细的手腕。
她惊呼出声。
我倾身注视着她的眼睛,轻轻道:「是我,还记得吗,下午帮你按过电梯。」
她的眸子看向我。
瞳孔内满是我的倒影。
好像我是她的一切。
一种古怪的兴奋涌上,我抑制住情绪继续缓缓道:「你要去哪,外面在下雨。」
「我的猫,它好像生病了。」
「会不会是吃坏东西了?要不再观察观察,明天等雨停了再去看宠物医生,怎么样?」
她犹豫着,问:「它会好吗?」
我勾唇:「会的。」
只要你乖一点。
3
第二天。
咪咪的情况似乎好转了很多。
不只咪咪。
我的膝盖疼痛消散了很多,空气中残留着药膏的味道。
我佯装不知,继续着我的生活。
咪咪再也没有像那晚那样虚弱过,只是它偶尔会对着某一个方向发出警告的喵叫。
我只能当作听不见,或者推给它又看见了老鼠。
除了我准备的食物会少一半,似乎他的存在并没有直接影响到我的生活。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礼拜。
这日,家里的食材要没了,我得去采购。
我拿着盲杖出发。
要买的东西很多,超市老板每次都会安排人帮我送到家门口。
我领着人到门口,刚打开门,后背被猛地一推。
房门被关上。
「表哥,这小瞎子长得真好看。」
「你动作快点,我在外面守着。」
意识到情况不对。
我攥紧盲杖挥打过去,却被对方抓住夺过。
手臂被抓住,男人粗糙的手掌很用力,磨蹭得手臂生疼。
我咬着牙:「滚开,我报警了!」
「报警,你骗谁呢,警察来之前,咱俩该办的都已经办完了,你要不就顺从些,我保证温柔点让你也爽一爽。」
「救命啊,救命啊!」
嘴唇被捂住,我浑身发抖。
「别嚷嚷了小瞎子,你看你自己住肯定不方便,今天你跟了我,再给我生个儿子,以后咱俩就好好过日子。」
「啊啊啊啊──滚开!」
肩膀的衣服被扯开,对方的触碰让我作呕。
我被死死压住。
耳边是他们的污言秽语。
「表哥,你要不一起来算了,这小瞎子是真嫩啊!」
「表哥?」
砰──
重物敲击后,时间似乎都在此时暂停下来。
我睁开眼睛,失神看着天花板。
隐隐约约的光亮后,是细密的刺痛。
我捂住眼睛,死死咬住下唇,半晌后反应过来狼狈地干呕着。
周围,重物拖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大。
我无心顾及,只觉得大脑发昏,浑身觉得恶心。
再次醒来,我的怀里是软软的一团。
「咪咪?」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喵~」
我抱紧它,静静地缓了很久才放松下来。
空气中是还没散去的消毒剂的味道。
我往前摸索,触碰到了温热的杯子。
我拿起放在鼻尖。
是牛奶。
我沉默着,还没从先前的惊慌完全回神。
一连三天,家里安静得出奇。
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几天都是抱着咪咪坐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
家里来自他的恐惧,似乎随着那场意外消失不见。
空气中消毒剂的味道已经消散,那股特殊的烟草味也不见了。
他的隐藏很成功。
又或许,他已经离开了。
我看向空气,轻轻开口:「谢谢。」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
接着,是怀里一声软软的猫叫。
半个月后,我才走出来敢出门面对人群。
这天,我提着买来的蔬菜回来。
有人进了电梯。
这些日子,我的视力又恢复了些。
眼前,男人鸭舌帽压得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形颀长,神秘又危险。
他自顾按了三楼。
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垂眸,装作没有察觉。
回到家,我开始准备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番茄意面。
我端着盘子到餐桌,目光触及那熟悉的身影,我呼吸一窒,步子停顿。
很快反应过来,我恢复摸索的动作慢慢过去。
他回来了。
我抿着唇,心情复杂。
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间,我疲惫地缩进被子里。
或许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我已经没有多少恐惧,很快沉睡过去。
我忽略的是,黑暗中,沉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主视角]:
我喜欢看她睡着的样子。
乖巧安静的模样像是餐桌上一道精致的菜肴。
似乎这样形容不太妥当。
该怎么说呢。
每每我看到她的模样,心跳都会快上一些。
在以往,这种情况只发生在我杀人时。
我伸手,拇指压住她鲜嫩的唇瓣,一点点摩挲着。
这是除开见到人的血液第二件让我兴奋的事情。
这半个月。
我将那两个人zha一片一片割成碎片,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戾气在看到她在外小心警惕的模样时,全盘崩散。
我的指尖从她的唇瓣移到鼻尖,轻轻刮蹭。
「小骗子。」
明明视力恢复了很多,却还是装作看不见。
帮她掖好被子。
我收拾好东西出门。
组织那边已经不满我最近的停歇。
至少现在,我还脱离不了他们的掌控。
4
大早,我起床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给咪咪加了猫粮,我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餐。
门口敲门声响起。
我慢慢走过去。
门外,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警察,麻烦开下门我们做个调查。」
我打开门。
一男一女穿着警察工作服。
男人目光不经意打量着我身后屋内,似乎确认我一个人住,他问道:「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东阳超市你之前经常过去,最近有人发现超市老板失踪了,不知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眼睫不自主颤了颤,平静开口:「我不知道。」
超市老板和他的表弟合伙开的那家超市。
他们俩来自农村,在本市没有亲戚朋友。
他们俩就是死了,也很难有人发现。
「好吧,打扰了。」
等他们离开,我关上门。
回到餐桌。
那个男人正坐着享用我的早餐。
他似乎心情不错,指尖轻巧地敲着桌面。
我坐过去。
在餐桌摸索时,对方把餐盘无声地推过来。
我拿起叉子,小口吃着切成小块的蛋糕。
忽地,阴影落下。
他倾身,距离越来越近。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握叉子的手紧了紧。
耳边,对方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
微凉的触感似乎划过了我的脸颊。
我抿唇,不敢轻举妄动。
空气中一声轻笑。
「不躲吗?」
我白着脸垂眸不应声。
耳垂被捏了捏,对方带着凉意的手指移到我的脸侧,鼻尖被轻轻刮了下,痒痒的。
接着,他道:「刚刚我听到了,你做得很对。」
我往后退去,却被抓住了肩膀。
「我叫周厌。」
我抬眸,模糊地看见了他的脸。
轮廓流畅,那双眼睛应该会很好看。
他又道:「记住我的名字。」
我面上不动声色,桌子底下的手悄然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刚想按键就被抢走。
「想报警吗?」
他的语气让人察觉不出情绪。
我缩着身子,想逃开他散发的压迫感。
「你觉得他们能帮你逃离我吗?」
我沉默下来。
他似乎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轻开口:
「林兮,我会离开三个月。
「在家乖乖等我,好吗?」
脑袋被轻轻抚摸,我偏头避开:「我会报警,警察会保护我的安全。」
那人似乎毫不在意,他钩起我的下巴覆上来,唇瓣轻轻蹭了蹭我的唇角:「兮兮,别闹。」
像极了我对咪咪说的话。
我蹙眉。
唇瓣被抵入一颗东西。
口腔甜味蔓延。
是我放在客厅抽屉里的糖果。
只是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呼吸被掠夺。
唇齿间的厮磨让我喘不过气。
「别生气,我给你买了很多糖,在家等我。」
大门被关上。
客厅内只剩下我一个人。
耳尖发热,我大脑有些乱糟糟的。
我垂眸思索。
他说他会离开三个月。
借着这个时机,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至少,我要试着逃开他。
计划了一个月,在我眼睛能看清楚很多后,我搬去了沿海一座小城市。
之前的住房被我转给了别人。
想起我在整理时发现的那些微型监控,我不寒而栗。
确保没有人会知道我的行踪后,我在这里的海边租了一个新的院子。
适应了半个月,我已经安定下来。
院子里被我种了很多花花草草。
平日里没事,我便靠这些打发时间。
时间很快过去。
离那个人说的三月期限越来越近。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怀里咪咪懒懒地叫了声:「喵~」
似乎在安慰我。
这天暴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
我得去市中心的超市买些食材回来。
路上堵了很久的车。
等我提着东西回家时,变幻多端的天气又下起了雨。
我看到家里院子的锁被打开。
想到「他」。
我整颗心悬起,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进去。
门都开着。
我轻声喊道:「咪咪?」
「喵——」
咪咪从屋内蹿出来,猛地跳进我怀里。
哒。
哒。
哒。
男人从屋内走出来。
今天天气本就阴沉,隔着雨幕,我只能看清他穿着西装,身形与记忆里的他有些相像。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都慢了一拍。
我脸色煞白,抱着咪咪往后退:「周厌?」
那人戴着黑色手套,我隐约看见。
他拿着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枪。
在他抬起手臂那一刻,我转身狂奔出去。
耳边只有狂跳的心跳声。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混进眼里,刺得眼睛很疼。
我喘着粗气,无心顾及。
砰──
刺耳的刹车声是我耳边最后听见的声音。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看见了一双慢慢靠近的皮鞋。
「喵喵!
「喵!
「喵喵喵……」
再次醒来。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
我伸手去碰,摸到了纱布。
「我的眼睛……」
「你醒了?」
耳边,男生声音清润,似乎年纪不大。
「你的眼睛没事,医生说过些时间就可以恢复的。」
我闻言,松了口气。
想到昏迷前的事,我问:「你是谁?」
他扶我坐起身,解释道:「对不起,我开车不小心撞到你,还好你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我要内疚死。」
我抿了抿发干的唇,轻轻摇头:「没事儿。」
「对了,我的猫在哪你知道吗?」
我问。
「在我家,医院不让养宠物,我就先把你的猫安置在我家里了。」
他把温水放到我的手中:「你想见它,要我明天把它带过来吗?」
我想了想摇头:「不用了,麻烦你还要帮我多照顾它几天。」
「放心,你先好好养病,其他都交给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在病房度过。
我的眼睛视物一片模糊。
医生说,这是车祸撞击的影响,恢复的希望不大。
我颓然地抱着被子。
肩膀搭上一只手,周衍轻声安慰:「会好的。」
我垂眸,没有应声。
他叫周衍。
和记忆中那个人的名字很相似。
起初我也怀疑过。
但他实在是一点破绽也没有,让我逐渐打消了疑虑。
夜里。
耳边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
哒。
哒。
哒。
我睁开眼,坐起身望向病房门口的方向。
我不自主屏住呼吸。
那道脚步声像是死亡倒计时,让我手脚发软。
我下床摸索着找地方躲藏。
但看不见又格外慌张让我摔在地上。
同时,病房门被打开。
皮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近在咫尺。
男人声音有些意外:「你倒是机警。」
他似乎蹲下了身。
我听到他又道:「真是好奇,周厌废这么大工夫是为了什么。」
我抓住了重点,努力压住恐惧看向声音的方向:「你不是周厌?」
他似乎很意外:「你不认识周厌?」
很快,他又了然:「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姑娘,招惹上他,你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或许是才注意到我狼狈的模样,他问道:「你这是怕我?」
想到什么,他道:「之前我那是吓吓你,谁知道你会慌不择路出了车祸。」
他抓住我的手腕:「走吧,有人要见你。」
不等我挣扎。
警笛声划破黑夜的静。
漆黑之中。
他暗骂一声:「中计了!」
他拽着我往外走,医院大楼似乎很不平静。
我被他拉着狂奔,摔倒两次后几乎是被拎起来继续跑。
似乎到了天台。
他停下了脚步:「你敢报警?」
「为什么不敢?」
我愣愣看向那个方向。
这个声音……
是周厌。
对方似乎胜券在握,他含笑走近:「毕竟今晚之后我可就是一个合法市民了。」
「这还要多谢你啊罗尔。」
「你!」
手腕被放开,罗尔愤恨道:「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觉得组织会让你活着从警局出来吗?」
话音刚落,楼梯间有人追上来:「不许动,警察!」
我失力跌进一个带着冷意的怀抱。
理清楚刚刚他们的对话,我想挣脱,刚想开口求救,耳边,男人压低声音暗含警告:
「兮兮,乖一点。」
重新回到病房,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手腕和膝盖被对方轻轻上着药膏:「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一抹微凉落在我的手背。
「我很想你。」
「我该叫你周衍,还是周厌?」
我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冷冷抽回手:「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这些日子我的眼睛一直没有恢复。
医生的话也都是含糊其词。
我不相信,这其中没有他做的手脚。
眼角落下一吻。
「兮兮……」
[男主视角]:
我说过。
她很聪明。
当最后一个监控被破坏,我和她彻底失去联系。
这种感觉很不好。
像是本来握在手心的风筝突然被风带走了。
我受不了,一刻也不能忍受。
我来到她的新家。
看着每日被她抱在怀里的猫。
我突然有些嫉妒。
真的好想回到她身边啊……
想让她满眼只有我。
想让她的世界只有我。
兮兮,你也想想我好吗……
组织派的人找来得很快。
只是,他居然敢擅自行动去见她。
当我看见倒在雨幕中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停滞的感觉。
她被送去了医院。
我看着驾驶座眼神躲避的男人,他讪讪开口:「我只是想拦住她……」
口袋里,我颤抖的指尖摸到了那把刀。
医院内,我看着脸白如纸的她,心脏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需要一个全新没有罪名的身份。
还需要一个,替罪羊。
罗尔。
是组织放弃了你。
她醒了。
只有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时,才能这样放松。
怎么办。
好想让她一辈子像这样离不开我,全身心地依靠我。
这样她是不是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
心底的阴暗如乌云翻滚。
我克制住冲动,享受着这样宁静的日子。
我喜欢照顾她,这给我一种我对她也很重要的错觉。
快了。
很快我就能摆脱那群讨厌的人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至于伤害她的罗尔,会为他的擅自行动付出代价。
5
出院后,我被带去了周厌的家。
我的眼睛已经可以看清东西了。
房间窗外。
我看见了熟悉的一方院子。
从这扇窗看过去,能将我的院子清清楚楚看个干净。
我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突然有话想问。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先问哪句。
是问他什么时候跟来的?
还是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我抬手,手指触碰上玻璃。
「是不是我所有的动向,你都一清二楚?」
「我担心你遇到危险。」
我沉默下来。
周厌走到我的身旁,将我拥进怀里:「兮兮,以后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我:「……」
之后的日子,周厌对我很好很好。
他会不厌其烦地照顾我。
但我依然没有放弃逃离。
周厌给了我三次机会。
第一次,我刚走出小区,就被他发现带回了家。
第二次,我吸取教训成功上了去往国外的飞机。
只是一下飞机,我就看见了等候已久的周厌。
最后的结果是逃跑计划变为旅行计划。
这是第三次,我检查过自己身上,确保没有定位的东西后,在 H 国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松开了周厌的手。
一路坐车跑到一家偏远的旅馆住下,我依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抱着咪咪:「妈妈带你回家,我们不怕。」
在宾馆内,我看见了一些旧报纸。
一则新闻吸引了我。
【连环杀人犯落网, 神秘组织内部消息曝光。】
黑灰色的图片不是很清楚。
我却能认出那人就是周厌口中的罗尔。
「想知道什么?」
身后声音来得突然。
我猛地转身,周厌居高临下看着我,神色悠然。
这一次的逃跑依然以失败告终。
似乎我每次逃跑,都会被发现且被他及时找到。
我放弃了。
在这之后, 我和周厌回到了那个沿海城市。
我搬回了我的院子, 和周厌一起。
在第五个月,周厌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海边婚礼, 只有我和他两人。
车祸后,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与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那时的我敏感又孤寂。
每天都很颓丧。
直到后面状态才逐渐好转。
那时心理状况受影响太大,我便喜欢独处,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眼睛好后, 我也不想去社交。
这一来反倒满足了周厌的占有欲。
结婚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周厌是一个很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丈夫。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毫不掩饰的爱和被克制住的占有欲。
我们没有一次争吵。
日子平淡温馨。
这天,我发现咪咪走丢了。
我哭了一个晚上,周厌权衡利弊后答应我会把咪咪找回来。
第二天一早。
我听见了熟悉的猫叫。
我将咪咪抱进怀里, 失而复得眼泪忍不住又滴落下来。
周厌为我擦干净, 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抽噎问道:「你怎么找到它的?」
周厌吻了吻我的眼角,含糊其词:「它自己回来的。」
我看向怀里的咪咪, 注意到它脖子上的铃铛。
这个一直被我忽视的小物件让我恍然。
一切好像都不难猜了。
我伸手拨弄它脖子上的铃铛,久久没有说话。
周厌沉默后问:「要换了吗?」
我揉了揉咪咪的脑袋:「就这样吧。」
身旁人听到满意的答复, 似乎很高兴,他搂紧我:「兮兮,我爱你。」
我全身心安抚着怀里的咪咪, 轻轻垂眸。
[尾声](第二个结局):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院外悄无声息地被警察包围。
我抱着咪咪,看向周厌。
他摸了摸我的脸,冲我勾唇:「没事的, 等我回来。」
似乎这一刻, 他依然相信, 我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换种说法。
这一刻,他都深信不疑,我爱上了他。
周厌被警察带走后, 我收拾好行李, 抱起咪咪, 临走前, 我摘下了咪咪脖子上的铃铛放在客厅的桌上。
在我来到这里前,我把 A 市的房子转给了别人。
那是一对夫妻。
我告诉他们,储物室放着杂物, 尽量不要打开。
这只是说辞。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打开储物室。
那里有一个冰柜。
里面存放着周厌带来的「作品」。
他们会报警。
在之后, 警察会调查到我。
一个瞎子没有办法完成那么精美的解剖杀人。
他们会顺着我找到我身边嫌疑最大的周厌。
这是我离开他的最后一个机会。
门口是接应我的警察。
「林小姐,去瑞士的飞机晚上出发,警方会为你的行程保密。」
我点头,坐上车。
望着车窗外逐渐看不见的院子, 我捧着咪咪的脑袋:「咪咪,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喵~」
飞机上。
我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后闭眼假寐。
周厌, 或许,我对你动心过。
但是一个变态的心思谁能确保一直不变呢。
我对他的恐惧从未消失。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存亡,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他的爱有几分真, 能维持多久。
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我不会成为他下一个美丽的「作品」呢……
(完)
本文为转载作品,非本账号持有者所创作,本账号持有者承诺不因任何理由将转载稿件投递为自制。原作者保留对文章标题、内容等信息的解释权。本账号持有者尊重每一位作者的辛勤付出,若本账号的转载行为或某些稿件损害了您的正当权益*或投递了本账号内已有用户转载过且在本账号投递稿件时仍然存在的相同稿件时,请通过评论区提醒/@/私信的方式告知本账号持有者,本账号持有者将在确认消息后删除相关稿件,谢谢支持!